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舌头在花缝来回滑

服装 (11) 2023-02-22 13:32:09

陆女士把门轻轻带上,睁着一双善于找糖磕的大眼睛,“怎么回事?晚饭的时候还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生病了?你带她出去玩了?”

“路上偶然碰到的。”

“偶然啊。”

陆女士才不信呢。

“已经很晚了,您去休息吧。”

上道的磕学家陆女士:“那领领这边怎么办?她还在输液,得留个人照看她,她爸妈家住得远,这么晚了也不好把人叫过来。”

景河东刚想说那有什么不好,被陆女士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
景召说:“我等她输完液再走。”

这才对嘛。

陆女士心满意足地把他的外套递给他:“那你把外套穿上,别回头自个儿病倒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我回病房了。”陆女士拽上景河东,给电灯泡景见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麻溜地滚。

景见喝着咖啡,丝毫要走的意思都没有,是一颗毫无眼力见的电灯泡。

这个影响家族开枝散叶的家伙!陆女士打算回去就扣他一个礼拜生活费。然后,陆女士一步三回头,精神抖擞地回到了病房。

“老景,错不了了。”

“什么错不了?”

“召宝的姻缘啊。”陆女士嘴角要上天,“我有第六感,他和领领绝对有戏。”

“有吗?”景河东看不出来。

陆女士信誓旦旦:“相信我,我磕的CP都是真的。”

景河东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摸不着头脑的懵逼。

陆女士一点儿不困,十分兴奋:“领领人都烧晕了,一定走不了路,肯定是召宝抱她来医院的。”

景河东说:“那是咱们召宝人好。”

“你不记得住在二十楼的小孙了?上个月她在楼梯崴脚被咱们召宝撞见,距离她家才几步路,你看召宝扶没扶她?”

没扶。

景召给二十楼的住户叫了个救护车,等救护车过来,人姑娘本来就不严重的脚都快痊愈了。

陆女士捂嘴笑:“爱情的种子都是从区别对待开始的。”

这点景河东很赞同,他老婆年轻的时候对帝都的那些公子哥都客客气气的,就只对他一个人凶。

*****

“你喜欢她吧?”景见突然这么问了一句。

景召没有立刻回答,把装咖啡的纸杯远距离地扔出去。

咣的一声。

他没投中,纸杯撞上了垃圾桶上方的墙,掉在了地上。

他起身,走过去把空杯子捡起来,扔进垃圾桶里。垃圾桶的旁边就是窗户,因为外面下雨,窗户紧闭着,玻璃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水汽。

他推开窗,看外面的天。

“月亮很美。”

这是在转移话题吗?景见拆穿他:“下雨呢,哪有月亮。”

天上没月亮。

景召眼里像有月光,漂亮得不像话,他望着雨失神了半天,忽然清醒:“相机。”

“啊?”

“相机忘了捡了。”那台胶卷相机早就停产了,那是最后一台。

景见听得一头雾水:“少转移话题,你还没回答我。”他把话题拉回来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?”

景召习惯性地摸了摸腕上的那只旧手表。

“因为你经常出国,所以不谈恋爱?”景见觉得很有可能,“好像你们摄影师都这样,不归家,不结婚,不谈正经感情,就跟艺术过一辈子。”

景召把窗户关上,坐回去:“你对摄影师有误解。”

景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渣男款羊毛卷:“或者你在国外有什么仇家?”

这是合理猜测,因为景召经常受伤

景召提醒:“你该回去了。”

问了半天问了寂寞,景见踢了踢他的鞋:“你到底看没看上商领领?”

他起身:“没有。”

景见觉得他在扯淡。

没人搞得懂他,他总这样,什么都不说,也没人知道失忆前的他到底是谁,来自哪里,有着怎样的过往。

当了七年的兄弟,景见对他的了解也不过一二,相机、山川、河流、月亮,这些都是他喜欢的东西。他像风、像沙,爱自由漂泊,爱无拘无束。

总之,不好搞。

怪不得商领领都生病了。

*****

凌晨一点三十三分,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正在打盹。

有人走过来,敲了敲桌子。

“你好。”

护士猛地抬头。

是刚才那位心细的家属。

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?”

景召说:“4201的病人还没有退烧。”

“稍等,我看一下她的用药时间。”护士刚翻开自己值班的诊疗记录本——

“零点三十八分。”

跟本子上记得一分不差。

护士小姐已经完全不困了,她精神抖擞,她是一颗柠檬,一棵心肌梗塞的柠檬。

她要是有这种男朋友,她吵架都扇自己。

景召补充说:“药已经输完了一瓶半。”

护士小姐起身,去4201病房查看情况。到病房后,她先检查了滴液的速度,再给病人量体温。

“38度。”

病人送来的时候烧到了三十九度。

估计家属是用手测的温度,所以感觉不到她在好转,护士说:“已经开始退烧了。”

她还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药效的发挥时间。

景召道了谢:“麻烦你了。”

“不用客气。”

护士出去,顺带关上门。

VIP病房里有沙发,沙发上放着两条整整齐齐折叠好的毯子,一看就还没坐过人。

景召站在床头。

商领领还在昏睡,她睡得很沉,眉头一直皱着。应该是入梦了,她忽然梦呓。

景召蹲下去,然后听见了,她的梦话。

梦里是春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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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的田埂上绿草青青,夜里的青蛙在呱呱地叫。稻田之间修了一条水泥小路,黄昏时下过雨,路面湿漉漉的,沿路的路灯坏了,但远处村庄的灯光亮着,月亮也亮着,光线刚刚能看清路。

夜风吹着,田里的早稻被压弯了腰,有个女孩孤身一人,走在田间小路上。

她穿着漂亮的长裙、白色的鞋子,脚踝戴的链子上坠着昂贵的红宝石,她脚步越来越快,坠子荡得也越来越快。

远处的田埂上有狗在吠,是一只又大又凶的黑狗,它朝女孩飞奔过去。

女孩高傲地仰起头:“不准过来。”

夜里只有蛙叫声,没有一个人。

她脸上没有露出一点点害怕的痕迹,手却紧紧攥着裙摆,指尖发白。

村里的狗最见不得生人,龇牙咧嘴地朝她冲过去。

她慌忙后退,脚下刚好踩到一块石头,重心不稳,跌坐在了地上。

“汪!”

黑狗朝她扑过去。

就在这时,路灯忽然亮了。

然后,空旷的田间响起了少年人的声音:“旺财,过来。”

黑狗汪了一声,摇着尾巴跑到了路灯下。

女孩抬起头,看到了修路灯的少年。他站在高高的梯子上,与月亮为邻。

那是十九岁的景召。

像女孩最喜欢的红宝石,漂亮、浓烈、璀璨。

女孩站起来,掸了掸裙子上的灰尘,走到灯杆下面,仰起头:“小哥哥,侯枣庄怎么走?”

灯光穿过黑夜,洒下一地银白,梯子上面的少年那么耀眼。

梯子下面,是十八岁的小魔女。

后来,小魔女把少年抓回了家。

梦境像一幅沙画,一个场景被打散,立马又有另一个场景拼凑出来。

“景召哥哥。”

又是夜里。

女孩推开门,轻手轻脚地爬上那张大size的床。

“景召哥哥。”

她把手伸进被子里,伸进少年的衣服里。

好脾气的少年冲她红了脸:“领领!”

他想推开她,伸手却碰到了女孩子稚嫩的身体。

她就穿了一件薄得过分的裙子,像一棵缠人的菟丝子,钻进了少年的怀里:“你不要动。”

她悄悄说:“我要试试。”

被子下,手在作恶。

那时候小魔女还尚未行成年礼,带着她的景召哥哥去偷禁果。

沙画又被打散,场景再次转换,这次入目的是一片白,白色的窗帘,白色的床单,白色的病号服。

还有女孩白色的裙摆。

“景召哥哥。”

少年坐在病床上,车祸手术后他短暂失明,寻着声音问:“你是哪位?”

女孩慌张地跑出去,掉落了脚踝上的红宝石脚链。

这是十八岁的最后,小魔女弄丢了红宝石,景召忘记了她。

梦到这里结束。

商领领睁开眼睛,看到了刚刚在她梦里的人。

她下意识地喊他:“景召哥哥。”

景召愣住了,掌心还覆在她额头上。

他的手很凉,商领领终于从梦里出来,意识清醒了。

她反应很快,立刻解释:“你妈妈说,景倩倩管你叫哥哥,让我随它的辈分也叫哥哥,你要是不喜欢,我就不这么叫了。”

景倩倩是这样叫哥哥:喵。

陆女士为了拉情哥哥情妹妹这条红线,连猫都不放过,也是拼了。

解释完,商领领眨巴眨巴眼:“你是在摸我吗?”

景召不慌不忙地把手收回去:“已经退烧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不管,就是摸了。

商领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,高烧过后的反应全写在脸上,眼尾泛红、瞳孔湿润、唇色淡淡、皮肤透白,有种脆弱的美感。

景召把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移开,后退了一步:“这是最后一瓶,还有几分钟就能输完,我先回去,有事你喊护士。”

他转身要走。

“我刚刚做了一个梦。”

他又停下脚来。

商领领从病床上坐起来:“你不想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吗?”

他回头,拒绝得很干脆:“不想。”

一点情趣都没有。

景直男!

商领领也不生他的气,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:“你怎么这么不配合?你忘了吗?不久之前你才夸过我,说我最漂亮。”

小姑娘会撒娇,会示弱,适当的时候还会耍点小无赖,景召原本以为他不吃这一套……

“梦见了什么?”

她笑得很甜,像开春后冒出土面的第一棵嫩芽,那么生机勃勃:“你呀。”

她可能真是一颗种子。

试图疯狂生长。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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